29日,河南省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开庭审理了天津市政协原副主席、市公安局原局长武长顺案。
“政事儿”注意到,不论是罪名,还是涉案金额,武长顺都创下了十八大以来落马官员的最高纪录。 去年6月,最高检通报河南检察机关对武长顺案提起公诉时,“政事儿”曾发表《武长顺涉六宗罪创纪录 系落马老虎“罪人之最”》一文,分析提出,检方以武长顺涉嫌贪污、受贿、挪用公款、单位行贿、滥用职权、徇私枉法等“六宗罪”提起公诉,武长顺成为十八大后落马“老虎”中的“罪人之最”,涉嫌罪名最多。
3月29日的一审,郑州市人民检察院详细列出了“六宗罪”“账单”,至少有以下六大具体涉嫌犯罪情形。
其一,武长顺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通过其实际控制的公司非法占有公款共计人民币3.42亿余元。
其二,武长顺为他人谋取利益,直接或通过其亲属先后多次收受他人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8440万余元。
其三,武长顺挪用公款人民币1.01亿余元供相关单位进行营利活动,从中谋取个人利益。
其四,武长顺为使其个人实际经营的多家公司获取不正当利益,直接或指使上述公司给予天津市公安交通管理局等单位多名国家工作人员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1057万元。 其五,武长顺在担任天津市公安局副局长、局长期间,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情节特别严重。
其六,武长顺徇私枉法,接受他人请托,向下属打招呼包庇犯罪嫌疑人,致其未被追究刑事责任。
综上,郑州市人民检察院指控,武长顺的行为应以贪污罪、受贿罪、挪用公款罪、单位行贿罪、滥用职权罪和徇私枉法罪追究刑事责任。
这意味着,继涉嫌罪名最多之后,武长顺又创下了十八大后落马省部级官员的一个“最高纪录”——涉案金额最高。
来自检方的指控显示,武长顺自担任天津市公安交通管理局局长起,开始违法犯罪,有通过其实际控制的公司非法占有公款等行为。
“政事儿”注意到,武长顺从1992年起开始担任天津市公安交通管理局局长,2014年7月被宣布调查。
也就是说,武长顺的5.3797亿元涉案金额,是从1992年至2014年22年间获得的,这相当于,其每年的敛财金额达2000多万元。
武长顺当庭表示认罪悔罪,该案将择期宣判。
此前,省部级落马老虎的涉案金额“最高纪录”来自白恩培。
白恩培受贿金额高达2.4676亿,另有家庭财产和支出明显超过合法收入,差额特别巨大,且不能说明来源。
去年10月,白恩培被判处死缓,并受到终身监禁处罚,在其死刑缓期执行二年期满依法减为无期徒刑后,终身监禁,不得减刑、假释。
白恩培由此成为终身监禁“第一人”。
不过,武长顺与白恩培的涉案金额构成,略有区别。
白恩培的2.4676亿,全部都是受贿金额。
而武长顺的5.3797亿元,包括其非法占有的公款(3.42亿),挪用的公款(1.01亿),受贿金额(8440万),行贿金额(1057万元)。
那么案情明显复杂的武长顺,应该被处以何种刑罚呢?
值得注意的是,3月28日的武长顺案一审,较原定计划已经延期。
去年1月,在河南省十二届人大五次会议上,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张立勇作工作报告时表示,河南法院计划在去年年内审理武长顺案、白恩培案等大要案。 可是,白恩培案于去年10月由河南省安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而至去年底,武长顺案却一直没有动静。
今年3月,“政事儿”曾专访出席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的张立勇,询问武长顺案为何延期?为何没有按计划在去年年内开庭?
张立勇对“政事儿”说,武长顺案的案情比较复杂,开庭前确实要做大量准备工作,工作量很大。 张立勇还向“政事儿”解释了判处“终身监禁”的标准。
张立勇表示,刑法条文对终身监禁的适用标准只原则性地规定“根据犯罪情节等情况”,并没有规定具体的条件。
“我认为,今后法院系统在惩治重特大贪污受贿罪犯时,可以考虑从犯罪的时间跨度、次数和数额,为他人谋取利益事项的特征和对当地或所在单位造成的恶劣影响,给国家和人民利益造成的损失情况等三个方面判断,确定是否适用终身监禁”。
他强调,之所以对白恩培适用终身监禁,是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的:一是白恩培在担任省委书记十余年期间,先后数十次收受他人贿赂,且每次数额极大,犯罪情节特别严重;二是白恩培作为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利用职权插手项目建设、工程发包、矿权转让等经济领域事项,影响了当地的经济发展,还在干部职务提拔、调整等事项上为他人谋取利益,在云南当地造成特别恶劣的社会影响;三是白恩培为请托人的企业向地方党政领导打招呼,提供了返还土地出让金等优惠政策,客观上确实给国家利益造成特别重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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